看见的 熄灭了
消失的 记住了
我站在 海角天涯
听见 土壤萌芽
等待 昙花再开
把芬芳 留给年华
彼岸 没有灯塔
我依然 张望著
天黑 刷白了头发
紧握著 我火把
他来 我对自己说
我不害怕
我很爱他
—— 《 彼岸花 》
钟声在远处飘渺,沉淀千年的哀思,入耳竟是苦涩 。二百五十个春秋,磨去记忆的所有,名氏,想念,回忆,今昔何年?
摊开手中翠玉,爱恋地轻抚上那已然有些模糊的姓名,熟悉又陌生,仿佛抚过千百次。启口轻吟,幸福漫溢心头,别问我为何对此如斯 ,我也不知 ,将它归於习惯罢!
记不得是怎麼开始的 ,他是谁 ?
到今天,我依然找不到谜底 。
我在在乎什麼 ?我问自己 。
心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,等待 。
有时候分不清,我究竟是重生,还是死亡……
每天重复的想著一件事,想起自己,想起自己 。
没有嗅觉,没有味觉,连“ 痛苦 ”,都是一种无味。就像是被人割开了一条记忆的血管, 越流逝,就越接近死亡。所有努力拼凑的记忆,却只是愈拼愈谇,脆弱的不堪一击 。
我想,上帝应该是把我弄丢了。在眷顾的名单裏,没有我的名字 ……
没有过去的人,还会害怕未来吗 ?
只怕在未来,遇见过去的自己 。
那日如旧。走在石路上,沐浴著海风,凭著记忆,我找到了这裏。花如血般绚烂,妖冶,触目惊心的赤红,如火,如血,如荼,也是这长长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。满目鲜红,我知道这叫彼岸花,纵使我并未曾见过。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,开到荼蘼花事了,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。佛经记载有“彼岸花,开一千年,落一千年,花叶永不相见。情不为因果,缘注定生死。”
我想 ,我知道了。
高高地头抬起,只为了不让眼泪放纵。爱是不是要看不清才能维持?把记忆停格在爱情消失的地方,是不是自己就完整了?抬头看著天空,扭曲旋转,一切竟是如此陌生。曲终人散场,揭穿了苦苦维系的独角戏,原来是这麼痛 。好冷,双手环抱著自己。现在,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,静静的 ……
看来,上帝弄丢的,不只是我的过去而已。
举手附上跳动的心,原来在千年前便早已形同虚设,心没了,是否就不会想了?
倒下的瞬间,眼瞳中仿佛又出现那人的身影,映著泣血的骄阳奔来,嘴角无力地上扬,原来,爱已成习惯。我会在另一个国度等你,回来 。
风中的彼岸花,如血娇红。
花开彼岸时,
只一团火红;
花开无叶,
叶生无花;
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,
独自彼岸路。